每个人的家都会有不同的味道。也许是父亲的严厉,母亲的微笑,或者奶奶的慈祥……
但是于我来说,家,就是饺子的味道。
妈妈出身满族,对吃的方面要求高高,而且绝对不会把面粉做成馒头一类,那在她的眼里,就是浪费。面粉是细粮,细粮就要细做,于是,大部分时间家里周末有时间改善一下伙食时,面粉就变成了饺子,油饼……而刀切面,或者现在哈尔滨餐馆里常说的珍珠汤,就是地方话叫做疙瘩汤的,则是平日没有时间时的应急简单饭食,不在周末的考虑之列。而馒头,记忆里,妈妈就从来没有做过,都是街上买来当作便餐吃。
父亲对吃的方面似乎比妈妈少点挑剔,但是他经常会卖弄一下自己的刀功和做菜技巧,所以,家里最新奇的菜式几乎都是来自父亲的手。而这种技巧,完全不是来自爷爷奶奶的培养。爷爷奶奶家的饭菜风格,实在不敢给人恭维,自小,我就认为,留在爷爷奶奶家吃饭,简直是受罪。他们来自辽宁,那饭食的风格不知是不是就是辽宁的风格:刀切面不做炸酱或者打卤,而是拍点大蒜放点酱油醋的来拌着吃。饺子要在煮熟了以后再上笼屉蒸一下,煮玉米馇子粥不放芸豆和食用碱,出锅后清汤清水如同水泡饭。
而在母亲的眼里,父亲一家代表了典型的民人的生活习惯。所以,在我家里,父亲的带点辽宁口音的普通话,是被母亲严格纠正之列,至于吃饭的风格,更是不许带一点爷爷奶奶家里的形式。
于是,我记忆中的家的味道,几乎就是母亲一族的生活习性的结晶。饺子,是逢年过节必须有的食品,也是周末没有其它安排时家里隆重的聚会仪式。
那一天,如果偏重了父亲的口味,就会是芹菜肉馅儿的,要是偏重了妈妈的口味就会是酸菜肉馅儿的,要是偏重了姥姥的口味就会是韭菜肉馅儿的。偶尔,父亲会做一些比较特殊的馅儿,记得有一次是青椒馅儿,还有几回妈妈做了豆角馅儿。日常里,母亲还会喜欢做一些蒸饺,比如西葫芦虾仁馅儿,大萝卜牛肉馅儿。对包子,也许有着和对馒头一样的不喜欢,所以,家里也是从来不做包子,想吃,外边买去。
我小时候比较挑食,所有的饺子里,我只喜欢韭菜馅儿,和姥姥比较一致。有时,家里由姥姥做主做饭时,我就会变成姥姥的小跑腿儿,负责去市场买新鲜韭菜,姥姥会做韭菜盒子,是我最喜欢的……姥姥做韭菜盒子只放鸡蛋,而妈妈要是做,就会再加点炒熟的肉馅儿……我不喜欢吃肉,所以姥姥做韭菜盒子时我是最开心的。
长大了,想起来家的味道,一例例不同馅儿的饺子都让我因思念而馋嘴,以前不爱吃的,现在都想吃了……甚至想念最不喜欢的父亲切的细细的放在肉馅儿里的姜末。以前父亲做馅儿时我是不敢说的,到妈妈做馅儿时,我就会扯着妈妈衣角,恳求不要放姜了……妈妈就会迁就的说:不放不好吃,少放点。
那时的放姜的饺子会是我的噩梦,我会因为吃到一粒姜而悄悄的在心里委屈。姥姥比较疼惜我,不会直接放姜,而是把姜炸成姜油,保留了姜的味道,却不会让我吃到姜渣。直到现在,我做饺子馅儿时还是用这种办法,把姜大块拍碎,放到烧开的油锅里爆一下,然后用虑掉姜渣,用这熟油拌馅儿。
可是,我越来越想原始的家的味道,包括那强烈的姜味都在我脑海中萦绕不退。
现在的妈妈已经不是以前那勤于家中做各种好吃的妈妈了。和继父一起,妈妈已经彻底改变了。简单的饭食凑合着吃了便是,我回到老家,也吃不到一餐稍稍像点样的家里的饭菜了。问起妈妈,妈妈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曾经会做锅包肉,熘肉段,甚至还有酥黄菜等考究餐馆大师傅手艺的菜式。
家的味道已经在现实中变得支离破碎,寻找不到痕迹。而浓郁的不肯散去的却萦萦在我心头,让我每每想起,就是一阵心痛。
过了新年就是春节,都是我小时最隆重的日子。最近,想家的感觉尤其强烈。可是,
家人团聚在一起聊天和吃饭。
妈妈做的饭
温馨 温暖 亲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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